[苏州] 老板千方百计卸责 运恒厂正己烷中毒女工后悔签调解书

发布时间:2016-05-27来源:北京青年报 作者:安之康信息咨询中心 点击:157次
原标题:苹果女工后悔签调解书 称入职第一印象即是气味

相关链接:记者对话苏州中毒员工 揭秘苹果公司生产幕后故事 (2011.2.18)



  “苹果女工”詹德云后悔签下调解书期待未来有人“管”


  2月15日,美国苹果公司正式发布2011年“供应商责任进展报告”,首次公开承认由于供应商违规操作,在苹果的中国产业链上,137名工人“正己烷”中毒。于是,这些工人有了一个新的称呼——“苹果工人”,詹德云便是其中的一名“苹果女工”。

  本月22日,“苹果”公司委托一家企业与联建公司的中毒员工沟通,对于联建公司的中毒工人来说,这是他们维权路上一个新的开端。不过,“开端”并不属于詹德云——她们所在的“运恒”早已经关门大吉了。

  20岁的詹德云目前还住在苏州吴江市,除了养病以外,四处打探和与工友互相沟通事情的进展成了她主要的任务。对于这个农村出来的二代打工小姑娘来说,维护自己的权益并不是个问题,问题是如何维护。

  ■家中唯一和苹果有关的是那个标签


  吴江是苏州的一个地级市,以丝绸闻名,苏州工业园区的所在地。詹德云一家四口就租住在距离园区不远的长板路附近。23日中午,她一直在自己所住小区对面的网吧里上网。“‘联建’那边好像有人复发了,”詹德云的消息来自网上,无论网吧还是通过自己的手机,她总是关注着“苹果中毒”这个事件的发展。她这几天感觉不是特别好,“我的小腿肚子老是一跳一跳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说着话,她带着记者向她家方向走去。

  在一栋二层小楼下,她停住了。她打开了一层一间门脸房的拉门,里面逼仄昏黑。房子里有一个小型锅炉,后面堆放着干柴废木头,剩余的空间只能站下两个人。这是她妈妈的“工作室”——她的妈妈以烧开水为职业,一壶开水一元钱。“你等会儿,我给你拿些东西下来,”詹德云没有让记者上楼,尽管记者提过几次想去她家看看的请求。

  詹德云拿下来的是一堆文件,包括《江苏省吴江市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仲裁调解书》、《江苏省吴江市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仲裁裁决书》、《江苏省吴江市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劳动关系确认书》、《职业病诊断证明书》以及苏州第五人民医院出具的两份《出院记录》。其中苏州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职业病诊断书》上“职业接触史”一栏写道:“……在吴江市松陵镇运恒五金机电经营部后制包装车间做压胶工,使用去渍油,去渍油中有效成分是正己烷……”

  突然,詹德云又说:“你再等一下啊,我还有东西给你看。”随后,她跑上楼,又跑着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标签——白色的苹果,被咬了一口——“我们生产的就是这个。”詹德云说。

  在詹德云家里,这是唯一可以和“苹果”这个国际知名品牌沾边的东西,甚至在她入厂前都没有听说过“苹果”。即便如此,这个也不是她自己从厂子里拿的纪念品,而是一个工友在她出院后送给她的。“她跟我说有这个好像办一些事情会容易些,也是一个证据,”詹德云说这个是工友做工时从厂子里拿出来玩的,“厂子里放着一堆,还有很多次品,没人管的。”

  “你会恨苹果吗?或者对于这些使用苹果电脑的人感到别扭?”记者问詹德云。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那些使用‘苹果’的人看了这个事情后,还会使用苹果电脑吗?”小詹也知道了苹果公司对联建员工的回应,但对于她来说,只要她的权益能够得到维护就成,至于这个责任是“苹果”来承担,还是原来的老板,抑或政府,“只要有人管我们就成。”

  ■“大快人心”的工厂封门


  詹德云的家距离“运恒”——原来的厂子不远,步行5分钟就到了。在她带我去的路上,迎面遇到了谷玉,这位黑龙江的姑娘是詹德云打电话通知而赶来的。“听说联建那边有人复发了,”谷玉和詹德云刚一碰面就开始聊起了“中毒”的事情,这成为她们最大的共同语言。

  “运恒”的这个厂子位于城南花苑一栋居民楼下一层,大门紧锁,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堆放着大量布料、废旧桌椅等杂物。詹德云说她们做工的时候窗户是紧闭着的,在窗户内侧还有木板,密不透风,“说是保证无尘车间”,“什么无尘车间啊,哪儿都有尘土,也没比别的厂子好哪儿去啊!”谷玉快言快语。

  詹德云是2009年5月份来到这个厂子的,谷玉比她晚了两三个月。两人都是各自的朋友介绍过去的,介绍人的理由一样——“厂子特别缺人”。给她们面试的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女孩,她们管她叫“老大”。面试内容很简单,简单地介绍一下厂子情况、作息制度、注意事项,问问她们各自情况、做过什么,至于她们是否有技术,对方并不管。

  两个人对这个厂子的第一印象便是气味。“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闻到那种味,挺难闻的,”詹德云形容不好,不过她说也没到那种非得捂鼻子才能待着的分上。“过两天就闻不出来了,习惯了,”詹德云说她们从来没有戴过口罩,“根本就不懂这些。”

  詹德云和谷玉做的工作就是坐在工作桌旁检测那些标签,一个在房间的左边,一个在右边,中间隔着领导享用的办公室。当时她们虽然见过面,但彼此不熟,也很少说话。两个人每个月可以拿到2000多元的薪水,但底薪也就1000多元,多出的那部分全靠加班。厂子正常班是早八晚四,而她们则要加班到晚上9点多。“回家就睡觉了,根本顾不上出去玩,或者跟谁交流,”詹德云说。

  她们只有在发工资的时候才会见到老板,谷玉说老板出现的时候往往都醉醺醺的。女工们也很少会和老板说上话。詹德云说其实老板家就住在她家附近,除了在她生病后,父母找老板交涉过以外,她们从来不去老板的家。而谷玉提到老板会说:“人家问我老板姓什么,我说姓钟表的钟,至于什么意思,你自己琢磨吧。”#p#分页标题#e#

  其实今年1月25日,这个厂子被当地政府部门封厂的时候,詹德云和另外三个先行出院的女工在工作人员的“邀请”下亲自去了。执法者对她们宣读了相关文件后,她亲眼看他们封住了厂子的大门,但现在她吭哧了半天也说不好当时的心情。

  “大快人心呗,”谷玉脱口而出,当时她还在医院里。

  ■“我有点后悔”


  詹德云不想在附近接受采访,因为这里的熟人很多,她不希望自己成为周边瞩目的人物,更不想她的生活因此而受到影响,虽然“苹果中毒”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于是,记者带两位女工打车奔往松龄镇,距离詹德云所住地方数公里之遥。车上,詹德云打电话给朋友,麻烦对方帮忙接一下放学的弟弟——这是她在休养期间除上网以外的另一个“工作”。

  小詹还是打算继续在吴江工作,因为父母一直就在这里打工,而她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再加上这边厂子也多。对于这件事情是否会给她的打工生涯带来影响,她说只要招工的人查得不仔细,也不会认出她。但是谷玉却未必还会留在吴江,也未必还要去做工人。“现在还没精力去想这些事,先把眼下的事给办完了再说。”谷玉对小詹说她打算下周去苏州做伤残鉴定,小詹没有反应。

  谷玉说老板给小詹她们的钱是按照伤残十级给的,因此自己即便给定一个十级也不会吃亏,她知道“联建”那边的工人伤残等级便是十级。“你说万一将来有点啥事怎么办啊?虽然现在看上去没什么了。”谷玉说有了这个鉴定,无论走到哪里,她至少可以找政府来管,心里也能踏实一些。小詹的回应是:“我们哪知道这个啊。当时让我们签就签了。”

  “有点后悔吧。”松龄镇的“麦当劳”里,小詹低着头,说的声音很小。她指的就是签的那个劳动仲裁协议,上面第一条便是“申请人放弃劳动能力等级伤残鉴定”,而她得到了老板给她的“工伤待遇”——87006元人民币。

  ■父母说


  “不是你的不要强求”

  詹德云和另外三个女工是第一批出院的,也是第一批接受劳动仲裁、签调解书的。她说刚出院,吴江劳保局的相关人员以及她们找的律师便来找她们商量仲裁的事情。对方说的也无非就是厂子的一个副总要离职了,厂子现在的情况老板将来也无法赔得起,此外这位劳保局仲裁委员会的工作人员不久也会调走,时间拖久了对女工们并不利。

  此外,小詹说仲裁人员告诉她这个病不会反复,而她在网上也查不到关于自己这个病症的后续影响问题。但是她仍然很纠结,回去和父母商量,而她父母的意思是“该你得的你拿着,不是你的也不要强求。”小詹认同了。

  小詹说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已经从安徽霍邱县的一个村子里出来打工了,像上一代打工者一样,小詹的父母也会每年给家里寄钱,但是她和父母见面的机会却很少。直到17岁,她也不想再上学了,于是便学着父母,来到了他们所在的吴江,进入一个外资企业打工。

  虽然与父母同一个城市,但由于相距较远,她也是住在厂子里,很少回父母那里。而她也很少去和父母聊天沟通,只是发工资后会给父母一些生活费,因为还有个弟弟要上学。小詹说自己在第一个厂子里的时候,由于找不到人说话,经常会感到孤独,解除内心压力的唯一方式就是写日记——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了今天,不过日记变成了微博。

  打工的父母没有太多时间管打工的女儿,从第一家工厂出来去到第二家企业当保安,詹德云是自己拿主意。因为她觉得生活很枯燥,而挣的钱扣除了三险一金以外不剩多少;从第二个企业的保安到去“运恒”,也是她自己的决定,因为做保安会给人一种被歧视的感觉。而到了“运恒”之后,唯一不同便是她从住厂子变成住到了家里,但是孤独依旧。

  2009年10月份,她的手开始出现发麻的症状,很快的两条腿开始发麻,没有劲,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行动变得非常缓慢,走路一瘸一拐。然而,即便如此,她还会蹬椅子去拿东西,因为母亲并不知道孩子的病有多严重。“我躺在床上,有的时候也会暗暗地责怪父母”,背人之处,小詹偷偷流泪,她很害怕,因为她的一个叔叔就是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去世的,她担心自己是遗传。关键的时候,她的父亲安慰她说:“不管什么病,砸锅卖铁咱也给你治好了。”只有这个时候,詹德云才觉得心里头热乎乎的。

  不过从2010年2月4日住院到12月14日出院的这段时间里,詹德云说父母只来医院不到10次,她经常会躺在病床上吃泡面,“好在还有工友能够互相陪伴一下。”詹德云知道父母还有工要做,弟弟也需要他们的照顾。

  詹德云说自己的父母还属于第一代打工者,这代人更多还是图着谋生,在老家盖个大房子,生活过得好一些。但因此也信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原则。“很多东西他们也不明白不清楚,”小詹觉得她们这一代的打工者则能够接受很多新东西,至少知道维护自己的权利。当然,她们所不清楚的是如何正当维护自己的权利。

  “我看别人都签了,我也就跟着签了。”小詹对自己当时的行为做了这样的“总结”。而谷玉后来告诉她即便签了那个调解书,她还是有权利做伤残鉴定的,小詹的心思又活泛了。

  ■与谷玉:走在两股道上却成为了朋友


  最近这段时间,詹德云和谷玉走得很近,两个人会约在一起逛街。小詹说原来的工友有的拿着钱就回老家了,而她和谷玉也是因为维权而走到了一起,实际上之前她们并不熟,包括思想、性格,共同的地方并不多:小詹家在安徽农村,性格内向,而谷玉家在黑龙江伊春,林场工人家庭出身,性格外向。有的时候,詹德云说不出来的话,谷玉总是耐不住性子替她说。

  与詹德云找政府找老板来求维权治病不同,谷玉治病绕了许多弯子。谷玉比詹德云发病要晚,但是病得最重,瘫在床上。他的父亲从河北赶来照顾她,带她先后去了连云港、哈尔滨等地看病。“在站台上还能走,然而上车时,就只能我背她了。”谷玉的父亲说,回到老家谷玉的母亲,“老娘们家家的,除了哭能干什么啊。”说这话的时候,其实老谷眼里也有些发红。#p#分页标题#e#

  后来,爷俩又回到了吴江,而这还要归于对老板的“套话儿”。谷玉说刚开始的时候,老板只负责了詹德云等四个女工的治疗,并嘱咐她们不要告诉别人,言下之意是钱就这么多,别人来了就要分这些钱。所以当她给这些女工打电话的时候,这些女工都没有说出实情。

  她又给厂子里的一个负责人打电话,对方先是说这些工人都是自己治疗的,谷玉马上就问她们在哪儿治疗的,对方说在苏州第五医院。“如果是工人自己治疗的,他怎么知道的?”谷玉据此推断老板肯定是管了那几个工人的。

  谷玉摸到苏州第五医院的时候,她正好看到了老板,老板也无话可说了。而那些女工友们也都凑过来对她说:“我们也挺难过的,是老板不让我们讲的。”谷玉没有说当时她的内心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对我说,如果换成是她,她可能也会这样做,因为在那个情况下,谁都得为自己考虑。

  不过,她也看到有其他得病的工友给她们打电话询问治病的事情,而姐妹们躺在病床上说着谎话。谷玉说她随后偷偷给这个询问的工友发短信,告诉她哪个医院能治,“言下之意只能让她自己去琢磨了。”

  与詹德云父母只来过不到十次不同,谷玉住院的时候,她的父亲老谷一直在陪护着她。出院以后,她也没有签订那个调解书,这是她和父亲商量的结果。谷玉的父亲说自己在工业口干了二三十年,对工伤也有些了解。“以前是共产党管,现在到底谁管?我必须得知道以后孩子该接触什么、不该碰什么、该怎么生活?”老谷说,“伤残鉴定该几级就几级,我们不会额外要钱。”

  事实上,在谷玉眼里,是老板在分裂着她们这些中毒的工友,无论是对负责看病的隐瞒,还是四个人、四个人分拨地进行说服。她说自己能够理解小詹她们,“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我为什么要怪她们呢?”而就在她的手头上,也有一个苹果的标签,她说那是詹德云给她的。





记者对话苏州中毒员工 揭秘苹果公司生产幕后故事


网址:http://gb.cri.cn/27824/2011/02/18/3365s3156020.htm

来源:中国广播网 2011年2月18日



  据中国之声《新闻晚高峰》报道,今天很多人再次关注起苹果手机,但这一次大家关注的不再是它令人炫目的紧俏市场份额,而是苹果供应商工人中毒的消息。 

  这一事件要回溯到2008年,苹果在苏州的两家供应商联建科技和运恒五金分别有工人在生产车间出现四肢麻木、刺痛、晕倒等中毒症状。经过苏州第五人民医院检定为“正己烷中毒”。目前,记者调查发现,仍有部分员工没有得到相关救治和鉴定,处于痛苦和挣扎的边缘。相关情况我们来连线记者李谦。

  主持人:李谦你好,这些中毒的工人具体从事的是什么样的工作?目前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呢?

  记者:我今天接触到的是两位工人,这两位工人给我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其中的一位小姑娘,这个小姑娘名叫谷玉,她工作的单位叫做运恒五金,当然这应该是过去时了,因为她的病现在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工作了。她应该说是我接触到的几位工友当中病的比较重的一位小姑娘,而且她现在的情况经过了解,她基本上是属于异地打工,然后自己掏钱在治病,没有得到一个相关官方或者是企业方面的一个鉴定。

  谷玉:去了以后他是有一个苹果的标志,把它擦干净贴在保护膜上,我就是做这个的,我是黑龙江的,这个是我在厂里的第一份工作,这个里面含有正己烷,正己烷就是说组里没有通风设置,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门。

  记者:你穿什么工作服啊?

  谷玉:就是一个白色的衣服,像那种静电衣服一样,一个白色的戴个帽子什么都没有了。

  记者:没有口罩吗?

  谷玉:没有口罩也没有手套。

  记者:这个小姑娘今年只有20岁,其实这份工作是她从黑龙江到江苏从事第一份打工的工作。

  主持人:听她说起来很简单,就是把标贴到上面去。

  记者:对,应该说她对苹果手机比我们更为近距离的接触,因为她每天要接触无数个苹果LOGO的标志,她工作的环境要密闭,因为它需要一个真空环境,不能够有污染,所以她使用的“正己烷”应该说就是在完全密闭的环境下给她带来了中毒的症状,现在谷玉到底和她的工友们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呢?

  谷玉:这个病这辈子就这样了,怎么办啊?我们家也比较穷吧,也治不起,完了就害怕呗,反正因为我爸在这儿嘛,那时候因为我不能走嘛,他在这边陪我,反正也蛮安慰我的吧,也没有什么胡思乱想的想法,就是害怕。

  主持人:她身体现在状况是什么样的呢?听她的声音我们听不出来?

  记者:谷玉现在已经经过了一些治疗,可以自己下地走路了,但是她现在比较明显的就是一到阴天的时候,或者是在夜里的时候,她自己的腿会有很明显的刺痛的情况,基本上现在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对于20岁的她来说这个症状她很担忧自己的将来,虽然苹果2月5号在官方网站上社会责任报告的一个回应说是大部分工人得到救治已经回到工厂继续工作了,但是谷玉那儿的情况并不是如此,并没有从苹果及供应商那儿得到任何医疗费的资助。

  谷玉:我们厂里不是有一个得病,8个人嘛,有些人是就私了了,老板就是吓唬他们,连吓唬带哄,不愿意做鉴定,然后签一个合同,我听他们讲的,不愿意做鉴定,同意不做鉴定,解除劳动关系就给他们钱,大概10多万块钱。

  记者:谷玉工作的环境应该说是比较小的苹果的供应商,今天我还接触了另外一个工友,他的供应商一共130多人经过了医院的治疗,他们的工作和谷玉还有点区别,他们做的是苹果触摸屏的清洁工作,我接触的人名字叫贾景川。

  贾景川:后来用正己烷的时候,正己烷就跟水似的,青色的,没有任何味道,但是挥发的时候很快,没有任何人告诉我们,这东西会对人造成伤害,有没有任何人跟我们说怎么做好防护,根本没有人在这块告诉我们。#p#分页标题#e#

  记者:你现在是不是还在这个公司呢?你为什么不离开呢?

  贾景川:因为我离开以后,根本没有任何保障,公司的安全卫生部的主管现在催着让我离职办手续,2月份也就是上个星期四,他告诉说南京的结果下来是9级,你不离职的话得不到公司的任何赔偿。

  主持人:刚才你提到苹果社会责任报告,苹果这份社会责任报告是对36家环保组织进行一个IT行业重金属污染调研报告一个回应,我们也特别关心整个IT行业污染还表现在哪些方面,像苹果这样的企业需要承担起怎样的社会责任?

  记者:相关情况我是采访了公众环境研究中心的马军,他说,这份调查其实是针对29家IT企业的,包括我们比较熟悉的像西门子、夏普、索尼等等,根据不同企业的表现,能够感觉到IT行业重金属的污染确实是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而且比我们想象的可能还要严重一些。

  马军:IT产业在大家的认识上可能普遍的都会认为它是一个绿色的产业,甚至一些人会认为它是一个虚拟的产业,但实际上大量IT产品,他们的硬件的这些生产的过程存在着比较严重的环境和社会的影响。比如说所有的IT的这些产品几乎都必须用到的一个重要的部件叫做PCB也就是印刷电路板,这个印刷电路板的生产过程实际上涉及到的不只是一般性的污染物的排放,而且涉及到有毒有害的物质,甚至重金属的这种排放,都是比较严重的。

  像苹果等一些大型的品牌,它在中国大量的采购,廉价的采购这些产品,但是它来到这边以后,它只看只问质量和价格,不关心这些环境的表现,在这种情况下,它变相的去压力这些供应商去降低环境和健康这些标准去赢得它的订单,我们现在希望推动这些品牌把这个环境等这些要求纳入到它的这个采购标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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